2013年2月6日

小儒致知/氣論三:精氣是什麽?


讀過小儒對氣的一元性”的討論,讀者應該已經獲得了元氣概念。但要讓生化出萬物來,僅有元氣還不行,還需要有精氣。小儒之前之所以把元氣拿出來特別講,是因爲它對萬物具有絕對的規定性,意義很特別。但實際上,元氣的存在只具有理論意義,它不可能獨立存在。這也就是說,元氣精氣是同時存在的。
這就是小儒在“格物論”中論證的虛實並存的觀點,
宇宙萬物存在的基本特性是虛實並存,虛中有實,實中有虛。爲了讓受現代教育的人能明白這一道理,小儒這樣來說明:元氣可以說就是物理學上的純粹真空狀態,儒家叫太虛,實際上,科學家們都知道,純粹的真空是不存在的。這一點,科學家已能用試驗來證明。不要說在自然界裏找不到一塊純粹的真空,就是在試驗室裏用真空機來製造真空,也只能製造出一個相對的真空來。所以,虛空並不是真虛真空,而是多多少少有精氣存在裏面。這就說明,在任何條件下,宇宙各處都是元氣精氣並存,虛中有實,實中有虛。正因爲此,小儒講完“元氣”,接著就要講“精氣”。

精氣是什麽?
根據孔子的定義: 精氣爲物。這就是說,精氣就是我們今天所說的物質 字的含意,就是精微細小之意,它所指的,就是在元氣中存在的精微物質。
    讀到這裏,聰明的讀者們大概會聯想到一個問題:既然精氣爲物,那麽儒家所說的精氣,不就等於西方科學裏的原子或者元素嗎?
的確,萬物由微小的物質元素構成,這並不是像許多迷信科學的人所相信的那樣,只是科學家的專利,而是東西方自然觀的共識。西方傳統的原子說元素說與儒家的精氣說都表達了同樣的認識,都是說人的感官所能認識的物體是由人的感官不能直接察覺的細小微粒構成。
但從理論上看,儒家與科學家之間又有很大的區別。其最基本的區別就在於概念的規定性。原子元素等表示微小物質的概念要表達的是物質概念,而儒家的精氣,要表達的是概念。
這裏問題就來了:既然精氣爲物,爲什麽孔子還說它是標誌著虛空存在的,而不說它就是物質

    對於這一問題的解釋,我們可以從兩方面來看。
首先,“物”之所以爲物,是因爲它有“體”。這個“體”必須讓人能夠確切地觀察與測量。而精氣”之爲物,相對於其他世上萬物而言,顯得太微小,小得是似而非,很難讓人確切觀察,準確測量。這跟的性質是一樣的,“氣”就是讓人無法定量觀測之物。所以儒家說它是“氣”。
再來看看科學家是如何認識“物質”的。在現代科學知識裏,與儒家精氣概念很接近的,是量子力學裏的“粒子”概念。量子力學認爲,“粒子”是構成物質的最基本的單位,所以“粒子”也被稱之爲基本粒子。這一點與儒家是一致的,儒家的精氣說也認爲“精氣”是構成物質實體的最基本的單位。而科學家的基本粒子與儒家的“精氣”的不同之處在於,粒子儘管體積之小,但還是可測量的。粒子究竟有多大?據科學家測量,從體積上看,爲10-13 ~ -15釐米,從存在時間來看,爲10-23 ~ -25秒。這種物體,儘管存在時間之短暫到瞬間即逝,但科學家還是可以用數位來描繪它。當然,根據海森伯的測不准定理,這些數位不完全可信,但科學家們使用高精度儀器能測到它們卻是事實。
今天,科學對“粒子”的認識是一門確定的知識,而儒家的“精氣”的大小,卻較有彈性,它可以是接近於粒子,也可以是比粒子更爲基本的物質,一切視人們的技術水平而定。換句話說,像“精氣”這樣的精微物質,它的存在完全獨立於人的儀器之外。“精氣”之小,小到不可測。物體不管多小,只要可測,都爲物。而當物不可測時,就不是物,而是“氣”了。因爲“氣”不具有時空特性,所以不可測。喪失了時空特性,就是喪失了物質特性,因此,它就只能是“氣”,不能是“物體”。
其次,“精氣”的表現特徵與“元氣”的表現特徵完全一致。“元氣”有陰陽二性之分,而陰陽二性的運動又造成光、電、磁、熱、聲、味等自然現象;“精氣”也有陰陽之分,它的運動也造成光、電、磁、熱、聲、味等現象。“元氣”分爲木、火、土、金、水五行五性,“精氣”也分五行五性。實際上,“精氣”的陰陽五行就是“元氣”的陰陽五行。在這一意義上,“精氣”雖然爲物,其特性表現出的卻是“氣”的特性,因此,它是“氣”不是“物體”。
總之,在儒家的氣理論裏,不管從哪方面看,“精氣”體現的都不是物質存在的道理,而是氣存在的道理。“元氣”和“精氣”,一虛一實,從而構成了一個完整的氣理論。“元氣”爲虛,因此氣能容納萬物;“精氣”爲實,所以氣能構成萬物。這就是宇宙的基本結構。

把宇宙間的精微物質的存在歸於“氣”範疇,這是儒家學說的最精彩處之一。它使人類的認識走出了科學唯物主義的局限性,從而可以解開許多現代科學至今還解不開的自然之迷。
現代西方自然科學自從走出牛頓力學的框框以後,其最大的特徵就是開始大量研究許多能夠脫離物質而獨立存在的自然現象。如量子力學、電學、光學、聲學、電磁學、熱力學等等,這些學科都把研究視野延伸到虛空中。這時,一個理論問題被提了出來:科學家們在虛空中所觀測到的現象究竟是什麽?
比如說光現象,在光電實驗條件下,它出現物質的特性,即光子特性,而在雙縫實驗條件下,它又出現波的特性。這很難理解。一些物理學家看來,光不可以既是粒子又是波,二者只可能居其一,由此導致了科學界的光子說和光波說,這兩種學說在理論上的長期爭論。愛因斯坦在其理論裏試圖解決這一衝突。他提出了陰影波的概念,試圖在他的相對論裏把光統一爲波粒一體。
現在有的物理學家認爲愛因斯坦已經解決了這一問題,而大多數物理學家依然認爲他的解釋太牽強。因爲沒人知道什麽是陰影波,它只是一種數學存在,實際上並沒有這種東西,人們不能只用公式來說事。
後來,波爾和克雷莫斯等人提出了另外一種看法,認爲愛因斯坦的波粒二象性裏面的波,是一種幾率波。可惜的是,幾率波也只是一種數學存在,後來也有人證明他們的數學推論是錯誤的。
以後,又有一些大科學家對幾率波概念做了重新解釋,如海森伯認爲,幾率波實際上等於亞裏士多德哲學裏的潛能概念。光怎麽又成了哲學?說來說去,光究竟是什麽東西這一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反倒使得科學重新掉入了哲學的陷阱。而科學家們之所以能在這個世界上站起來,據他們說,那是因爲他們衝破了哲學的束縛,從哲學家手裏解放了出來。
--當今物理學界的現狀就是這樣。
光同時具有波粒二性,這一問題對於物理學家們來說真是太難了。他們雖然提出了一些很有想象力的假說,但是還是沒有辦法最終回答這一奇怪的問題:爲什麽光會是波又是子?

小儒免費建議:請教孔子吧!
用儒家的氣理論來看這一問題,一切卻是那樣的清楚、自然。光是氣運動的現象之一,人們如果從元氣角度看這一現象,所看到的是氣動,那一定是波形;從精氣角度看,精氣爲物,看到的肯定是光子。而元氣、精氣本是一體的、並存的,所以光既有波的特性,又有粒的特性。並不需要什麽複雜的數學推理,這樣一說,人們就能明白這一道理。
爲什麽看起來如此簡單的問題,在科學家看來是如此的難?
並不是問題本身真的這麽難,而是由於看問題的角度不對。科學那個角度是個死角,不借助工具,基本看不到什麽。而借助工具後,看到的究竟是什麽,沒人知道,只能由科學家們自己去解釋。這時,科學家要想把他們自己也沒看清楚的問題,通過假說來說圓,那就很難。其實,不應該這樣去折騰人類,只要換個角度看問題,問題就解決了。儒家的角度是廣角,能使人類看到最多的東西,認識到最多的真理。一旦認識到真理,用不著什麽假說、公式,用真說,用普普通通老百姓的日常語言,就能把道理講清楚。
事情是不是這樣,請讀者自己去體驗。

人們可能會問,小儒把古老的精氣說與代表著現代科學頂峰的粒子學說拉扯到一塊兒,是不是有點牽強附會。科學家們認識到粒子的存在,那是應用了霧室和照相乳膠技術以及超大型電腦等尖端技術才觀測到的,而這些技術古人連想都沒法想,他們怎麽會知道有類似粒子這樣的微小物質存在呢?
這種說法多少有點科學迷信的味道。
精氣即是氣,它就具有人類的視覺感官不能直接觀察到的特徵,而它又是物,所以又是人類的感官(有時借助工具)最終能夠觀察到的東西。
實際上,中國古代智者,除了沒有用現代精密工具外,其認識精微物質的方法與我們今天可能的認識方法,本質上是一致的,無非就是對外的觀測和對內的體察兩種方法。
古代中國人應用這兩種方法都得到了精微物質存在的認識。
《管子.水地篇》的作者用水做過一個比喻:水本來是透明的,但水多了就不透明了,可見水是由微小的物質構成的,它們集中得多了,就使人能夠觀察到它的存在了。這種物質就叫。(原文:夫水......視之黑而白,精也。)這是通過觀察水量的變化而引起色度的變化,從而推導出有這種精微物質存在的例子。
老子在《道德經》裏說:道之爲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這是內觀的例子。老子通過入靜,在恍恍惚惚間開始有模糊不清的印象,印象越來越明顯,最後形成一個有精微物質存在的明確的認識。可見,人類認識真理,精密儀器並不是非有不可。

而在人類各種理論學說中,最早把“物體由精微物質構成”這件事直接說出來、講清楚的,那是儒家經典《周易》。這個道理,文王在《周易》裏只用了五個字就講清楚了:“履霜堅冰至。”
霜是細粒狀的小冰,文王用它來比喻構成物質的微粒。堅冰是大塊的冰,文王用它來比喻物體,由此就有了“踏到霜時,想到大塊堅冰將來到”的例子。“履霜堅冰至”這件事在自然界本來是不存在的,誰見過霜可以變成大冰塊?不過文王講的這個道理,卻是能聽得懂的。因爲人人都知道霜是像鹽一樣細小的冰粒,那麽如果它們堆積多了,當然就是個大冰塊,這種結果不會有人懷疑。正因爲霜與堅冰之間存在著這樣一種內在的必然邏輯,文王就能用霜來舉例,用通俗的語言把“物體由精微物質構成”這一道理講清楚。
這件事放在今天,似乎變得很深奧。受過現代科學教育的人似乎對霜不感興趣,如果不用顯微工具,他們很難想象“物體由精微物質構成”。因爲沒人見過物體內的精微物質,科學家們爲了讓人明白這個道理,就放個顯微鏡讓人去看物體的內部結構。爲了能讓更多的人看見顯微鏡裏的東西,他們又拍成照片(有黑白的和彩色的兩種),印到書裏賣給人看。其實,從顯微鏡那個小洞洞裏所看到的,如果科學家們不解釋,人們很難猜到是什麽東西。且不說科學家的解釋可能出錯,就算解釋是對的,按照孔子的說法,科學家拿出來給人看的東西也是很難看的(“窺觀亦可醜也”)。比起科學家們的笨拙,文王顯得高明一百倍。哪里需要什麽顯微鏡,哪里需要什麽黑白或彩色照片,文王只輕輕地問一句:“您見過霜沒有?”,接著又說:“您想想霜積多了會是什麽樣子?” 人們自然明白了“物體由精微物質構成”這一深刻的道理。接著文王又說:“小朋友們,以後你們踏到霜時,就應該想到你們腳下的地球就是由微小的精氣構成的。”
如果說文王的比喻科學家們還聽得懂的話,那麽孔子就把科學家遠遠地甩到後面了。孔子接著說:“履霜堅冰,陰始凝也。馴致其道,至堅冰也。”孔子這話,當下越是偉大的科學家越聽不懂。什麽“陰”呀?什麽“道”呀?這些東西都超出了科學知識的範圍。不要以爲孔老二不學無術,孔子講出的道理,就是再過二千年去看,依然是最精彩的。
在這句話裏,孔子以文王的比喻爲基礎,直接把“元氣”與“精氣”在宇宙中形成萬物的機制點了出來。按照孔子的觀點,大自然如何生化萬物?簡單說就是兩點:第一,要有“陰氣的凝集”;第二,要有“道”。“陰氣的凝集”就像“元氣”在虛空中播下了種子,種子播下後,“精氣”就會順著這些種子各自的“道”慢慢集中,呈現出生長成形的過程,最終生化出宇宙萬物。孔子指出的這兩點,第一點指出了萬物産生的動因,第二點指出了萬物産生的具體過程。這也就是說,“精氣”如果馴致堅冰之道,就造出堅冰;如果馴致人之道,就造出人;如果馴致大象之道,就造出大象;如果馴致老鼠之道,就造出老鼠;如果馴致太陽之道,就造出太陽;如果馴致月亮之道,就造出月亮;如果馴致科學家之道,就造出科學家等等。
孔子的話雖然科學家們不能懂,而孔子講的事但卻是他們最想知道的。爲了找到這些事的答案,科學家們在全球範圍內動員了前所未有的人力、物力與財力資源來支援他們的研究。而他們的研究成果卻顯得十分可憐與偏執。比如說,要問科學家宇宙産生的動因是什麽?他們回答是熱核爆炸;要問太陽是怎麽來的?他們回答是核聚變反應;要問人是怎樣造出來的?他們回答是猴子的生存競爭;要問老鼠是怎樣來的?科學家是怎樣來的?他們的回答是目前的考古發掘和基因鑒定還不能回答這些問題,等他們收集更多的科學家的大腦進行研究後,有可能給出答案。
不需要那麽費事,這個答案小儒就能給出:科學家之所以爲科學家,似乎此類人腦袋裏有火,不然怎麽老說些上火的事?給他們吃些降火的藥,也許某一天他們能明白什麽是“陰氣的凝集”。不過也不能樂觀。就跟吸毒上癮似的,科學家們已經對觀測工具産生很強的依賴性,降火藥對此已無療效。尖端工具使他們認識到了粒子、原子、分子等隱藏在物體內部的東西,卻把“道”給廢了。這使得他們的研究走進了死胡同,只能停留在對工具讓他們所觀察到的東西的描述和瞎猜水平。小儒所說的瞎猜,就是科學家所說的假說。既然是假說,當然是瞎猜。沒有了“道”,粒子怎麽能變成人?沒有了路,車能開到哪里去?
當今的小人喜歡瞎吹。他們說科學家擁有“元素說”、“原子論”、“粒子說”,因而科學能認識真理。明明科學家所擁有的只是些一知半解,這些小人卻用一知半解埋葬了真理。人類的智慧不會永遠被愚弄。小儒在此預言,科學必將在本世紀之內退出人類歷史舞臺,被儒學取而代之。並不是小儒有什麽先見之明,而是人類進步使然。

小儒新明壬辰年於法蘭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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